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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靈魂出竅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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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然園公寓不遠處就是一個古色古香的茶樓,兩層的店鋪,生意還算不錯,後海這邊有不少游客過來游玩,累的時候到茶樓裏坐一下,聽著古琴那悠遠的琴聲,在北京這樣喧鬧的都市享受片刻的安寧氣氛。

“你要和我說什麽?”童瞳坐了下來,看向眼前的朱甜,實在不懂她到底要找自己做什麽。

“哼,不就是攀上了譚副市長,你真的以為自己有多麽的了不起?”朱甜冷笑一聲,譏諷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童瞳,絲毫沒有因為她身後是譚家而有任何的忌憚,冷嘲熱諷的勾著艷麗的嘴角。

“你該不會看上譚驥炎了吧?”在經歷了吳敏茹的事情之後,童瞳已經知道她對自己好不是喜歡自己,而是曲線救國,間接的想要接近譚驥炎,而日本一行,裕和茜子的直接主動,更讓童瞳再次的生出了危機感,所以此刻,看著朱甜,童瞳不平靜了,小臉繃的緊緊的,眼神也銳利了幾分,譚驥炎還說自己好惹事,他自己根本就是招惹桃花!

“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樣饑渴!”朱甜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表情一狠,惡毒的目光瞪著童瞳。

“張川西都結婚了,譚驥炎還沒有結婚,我這是防患未然。”童瞳義正言辭的開口,看了看朱甜,“你到底找我出來做什麽?”

童瞳發現自己的耐性比以前差了,若是以前,她絕對不會有什麽情緒的波動,可是如今,看著眼前的朱甜,一想到她覬覦譚驥炎,童瞳發現自己淡定不了,火氣蹭蹭的冒著,即使她知道譚驥炎是不可能和朱甜有什麽糾纏。

“我是來告訴你我去過張川西的別墅。”因為要的是包廂,所以朱甜倒也不擔心被人聽見,將指尖已經戲了一大半的煙再次的放進了嘴巴裏吸了一口,含沙射影的冷笑,“我可是幹幹凈凈的藝人,這些殺人的事情我可不想媒體知道,潑我一身臟水,所以我事先告訴你一聲,你和關曜不是很熟,所以你就替我告訴他一聲,不要將我這個幹凈的藝人當成了殺人兇手,我可不是某些人,盯著殺人犯的罪名還能逍遙法外。”

“張川西被殺的時候?”童瞳再次感覺有些的詭異,朱甜這明明是來求自己的吧,為什麽看起來她姿態那麽高,而且她似乎一點都不忌憚譚家炎呢。

“嗯,我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了,和張川西約好了,他要補償我上個月的生日。”朱甜抽著煙繼續開口,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也沒有看到人,也沒用弄壞犯罪現場。”

“你沒有報警?”童瞳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噴吐著煙霧的朱甜,法醫推測八點鐘是張川西被殺的時間,八點半的話,如果當時她報警了,或許警方還能遇到目擊者什麽的,“他不是你的情人,你竟然一點都不在意?”

“情人?童瞳,你還真是天真,不過是他給我錢花,給我搭搭關系,我陪他在床上玩玩,偶然還陪他的客戶和官員上上chuang而已,難道你以為你和譚副市長在一起就是情人,不過是一起玩玩而已。”如同聽到了多大的笑話,朱甜譏諷的笑出聲來,惡意的將煙霧噴向了童瞳,勾著唇,“算了吧,男人會有真心,母豬都要上樹了,譚副市長那樣的男人會真的和你在一起?童瞳你果真呆的可以,不要到時候賠了身子再賠了心。”

“你有沒有進去?”童瞳直接打開了窗戶,讓新鮮的空氣流進包廂,難怪今天關曜在劇組說到張川西死的時候,朱甜表情很是奇怪,原來她竟然是第一目擊證人。

“進去了,將這個鉆石手鏈拿了出來,反正是張川西送我的生日禮物,可惜了這個大財主。”炫耀的卷起衣袖,朱甜晃動著手腕上一根明晃晃的手鏈,上面的鉆石在燈光之下折射著璀璨的光芒。

童瞳徹底無語的看著炫耀的朱甜,發現也問不出什麽之後,直接的轉身離開,而客廳裏,譚驥炎等人聽到開門聲,立刻都睜大眼看著進門的童瞳,一個電話就能讓童瞳出去,連晚飯都拋下不做了,這到底是何方聖神,其實譚驥炎一開始真的沒有往其他地方想,可是架不住譚景禦的毒舌,結果連譚驥炎都感覺有些的不對勁。

“小丫頭,你去見誰了?怎麽一身的煙味。”譚景禦若有所思的笑著,一手趁著沐放不註意落在了他的背上,然後慢慢的游移著。

譚驥炎眉頭皺了起來,童部長見過幾面,但是都沒有抽煙,而且譚驥炎感覺以童嘯那樣溫和慈愛的長輩,應該不會在童瞳面前抽煙。

“煙味很重?”童瞳擡起手臂吻了一下胳膊,果真有著煙草的味道,不過她只待了十來分鐘,倒也不是很重,然後童瞳又將目光看向譚驥炎,她一直都在逃避一個問題,重生之後,她其實一直很奇怪,這個身體的主人怎麽和譚驥炎在一起。

沒有身體主人的記憶,童瞳知道的情況不過是之前面試藍海豚的簡歷,存折的密碼也是童瞳用身份證上的數字試出來的,其餘的都是一片空白,一個孤兒院出生的孩子,和譚驥炎在一起真的太奇怪了,而且童瞳沒有忘記譚驥炎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冷漠的態度,完全如同陌生人,當時童瞳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是被譚驥炎包養的,可是後來,童瞳慢慢發現譚驥炎絕對不會是包養情人的人,那麽他和這個身體的主人到底是什麽關系?

“我去見了朱甜,關曜,有些事和你說。”在一眾人好奇的目光裏,童瞳直接對著關曜開口,對於關曜這個朋友,童瞳還是很信任的,所以今天上被朱甜一刺激,童瞳就感覺心裏有根刺一樣,所以她準備直接詢問關曜。

頂著譚驥炎那陰狠的目光,關曜僵硬一笑,和童瞳向著廚房走了過去,“小瞳,朱甜找你有什麽事?”

“她去了案發現場,拿走了一條手鏈。”童瞳將朱甜的情況說給了關曜之後,一面繼續著準備晚飯,一面沈思著自己和譚驥炎之間的事情,“關曜,我和譚驥炎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啊?你不記得?”關曜正思考著朱甜話裏的涵義,這一下聽到童瞳開口,錯愕的一楞,只以為是朱甜說了什麽刺激到了童瞳,然後她才有了這麽無厘頭的詢問。

“不記得了,在進入藍海豚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童瞳不想撒謊,可是也沒有辦法說明重生覆活這樣的事情,所以只能聳了聳肩膀,然後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關曜。

“是不是在日本那一次被撞到後腦勺了?”關曜快速的走上前來,一手攬過童瞳的肩膀,一手解開她紮起的頭發,真的是擔心童瞳,她怎麽突然就忘記了和驥炎之前的事情,難道是那一次被白狼的女殺手用槍托擊中了後腦勺造成了一些失憶。

關曜一心要查看童瞳的頭,然後忘記了男女有別,而童瞳只是錯愕的楞住,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關曜突然靠過來要做什麽,所以譚驥炎剛走到廚房這邊就看到了這一幕,峻臉倏地一下黑成了一片。

關曜警覺的感覺到背後一道森寒的視線,而童瞳也終於反應過來,於是同時之間,童瞳和關曜如同觸電了一般,身影倏地分開,然後動作整齊劃一的轉向廚房門口的譚驥炎,異口同聲的開口,“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什麽也沒有說。”譚驥炎這一點自信還是有的,可是雖然知道不可能有什麽,可是心裏就是不痛快,於是那峻臉依舊陰沈沈的。

“小瞳……”關曜剛想解釋,突然胳膊被童瞳給掐了一下,轉而想到童瞳沒有去詢問譚驥炎而是問自己,估計就是擔心譚驥炎知道了會自責,於是話鋒一轉,“小瞳就是告訴我朱甜找到她說了一些關於案子的事情,因為小瞳答應了朱甜要保密,這才到廚房說的。”

“是嗎?”明顯的不相信,雖然關曜這話圓的很滿,可是譚驥炎是什麽人,童瞳那小動作,譚驥炎直接收入眼中,而和關曜是多年的好友,自然也察覺到關曜那溫和的臉上閃過的心虛。

“嗯,嗯。”童瞳點頭如同小雞啄米,然後餘光敬佩無比的看著當著譚驥炎的面撒謊,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關曜,不愧是刑偵處的處長比自己厲害多了,童瞳就不敢當著譚驥炎的面胡扯,被他那眼睛一掃,童瞳立刻什麽都招了。

“那你們繼續。”譚驥炎體貼的轉過身,然後向著客廳走了過去,背對兩人的臉上表情緊繃著,他自然有辦法讓小瞳說實話。

看到譚驥炎離開,童瞳和關曜同時松了一口氣,關曜這才將童瞳和譚驥炎的事情說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三兩句話就解釋完了,不過是譚驥炎那一次被政敵暗算,然後遇到喝醉的童瞳,兩個陌生人一夜纏綿之後就認識了。

“你說孩子流產了?”童瞳錯愕的一怔,一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曾經還有一個孩子,屬於她和譚驥炎的孩子,想到此,童瞳不由的心裏頭一酸,說不出來的難受感覺,似乎那份悲哀不是因為關曜的這句話,而是從靈魂深處滲透出來的,是一個母親對孩子離世的哀傷。

“是啊,當時好像是你不小心摔下了樓梯才造成的,不過那個時候你也年輕,還在上大學,驥炎應該是感覺愧疚了,所以才給買了這套房子,接你來了北京,你們以前估計是接觸的少,所以才沒有什麽交往。”關曜想起之前對童瞳的印象,有點的呆,思維想法和普通人都不同,估計那個時候驥炎和小瞳正是這樣錯過的。

這麽說譚驥炎一開始並沒有喜歡這個身體的主人,而是等自己附身在這個身體之後才喜歡上自己的,這個念頭清晰的出現在了腦海裏,童瞳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眼神柔和裏滿是幸福的光芒,咚咚的切著菜。

關曜怔了一下,看著笑容飛揚的童瞳,纖細的眉眼因為笑而揚起,白皙如玉的臉頰上在燈光之下泛著柔和的光芒,嘴角高高的翹起,如同一個快樂而幸福的孩子,可是看著童瞳切菜的模樣,是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驥炎真的很幸運。

吃過飯,關曜和譚景禦,沐放不需要趕就離開了,童瞳那表情太過於詭異,看著譚驥炎的模樣,似乎要將他給吃了一般,沒有人知道童瞳為什麽突然就變的這麽亢奮,譚驥炎也懷疑的看向關曜,關曜這一次可是誠意十足的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童瞳這是怎麽了。

譚驥炎是準時下班回來的,所以還有一些工作帶了回來,可是被童瞳催著先去洗澡之後,剛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在床上笑瞇瞇看著自己,一副可愛的等著被吃掉模樣的小模樣,譚驥炎無意識的咽了咽喉嚨,凸起的喉結xing感的滑動了一下。

“譚驥炎,我給你擦頭發。”童瞳坐直了身體,臉上是掩飾不了的喜悅,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讓她感覺自己似乎都要飄起來了。

譚驥炎將毛巾遞了過去,自己坐在床邊任由童瞳動作,還是有些不明白她今天晚上和關曜到底說了什麽,怎麽忽然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

想著想著,譚驥炎忽然睜開眼,那個原本給自己擦頭發的孩子,毛巾已經丟在了一旁的櫃子上,那小手卻直接撫上自己的胸膛了,讓譚驥炎有些的好笑又無奈,這個孩子怎麽就獨獨對自己的胸膛情有獨鐘?

“譚驥炎,你為什麽沒有光著上半身睡覺的習慣?”真的很好摸,軟硬適中,溫度適中,童瞳擡起頭有些不滿的看著總是習慣穿著睡衣睡覺的譚驥炎,躍躍欲試的想要將譚驥炎的睡衣給扒下來。

“想讓我改過來?”譚驥炎看了一眼被扒下一大半,領口幾乎要從肩膀出滑落的睡衣,再看了一眼點頭如同小雞吃米般的童瞳,“什麽條件?”

“啊?譚驥炎,我們誰跟誰啊,談條件多傷感情。”童瞳諂媚的笑著,視線落在譚驥炎衣裳半裸的上半身,以前訓練的課程說的果真不錯,脫光了遠遠沒有猶抱琵琶半遮面來的魅惑,譚驥炎這樣穿著睡衣,懶懶的靠在床邊,修長有力的雙腿交疊著架在床沿處,童瞳感覺比起那些男藝人的寫真集更加的蠱惑人心。

“那就算了。”在童瞳極度不滿的目光裏,譚驥炎騰出一只枕在後腦勺的手,慢慢的將睡衣給拉正了,徹底將胸膛給完全的遮擋起來。

“說吧,你要什麽條件?”童瞳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自己早就賣身給譚驥炎了,這就是破罐子破摔。

譚驥炎薄唇處笑容加深了幾分,忽然的坐直了身體,鳳眸幽沈的瞇著,湊到了童瞳耳邊低聲的說了什麽,然後還是溫熱的舌尖舔舐過童瞳min感的耳朵。

童瞳臉紅的如同發燒一般,快速的後退了一下,然後瞅著又靠在床邊的譚驥炎,猶豫著,可是一想到他竟然讓自己主動,童瞳臉又立刻火燒火燎起來。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之後。

“關燈!”童瞳徹底豁出去了,隨著譚驥炎擡手關上了燈,臥房裏黑暗下來,突然的黑暗,其實眼睛應該有一個暫時失明的過程一般,可是童瞳卻分明看見黑暗裏譚驥炎那熠熠的黑眸,讓童瞳恨的直咬牙,終於認定譚家就沒有一個好人!

譚驥炎原本是要逗弄童瞳的,他愛極了這個孩子一副羞赧不知所措的模樣,雖然說關了燈很是失望,可是譚驥炎也明白,逼急了,這孩子還不知道做出什麽事情來,反正下一次還有機會。

童瞳在尷尬和羞惱之後,就慢慢的平靜下來,她雖然不習慣主動,卻不代表她不懂得這些,當年可都是接受了系統的訓練。

黑暗之下的臥房裏,當譚驥炎呼吸越來越沈重,而趴在自己身上的孩子那熟練的跳動動作,或是用手或是用舌,譚驥炎突然感覺自己失算了。

“不許動!”童瞳擡起頭,笑的如同一直得意的小野貓,然後繼續自己接下來的動作,柔軟的小手慢慢的從譚驥炎緊繃的腰腹上游移下來……

呼吸陡然之間沈重,宛若野獸的低鳴,那夜色籠罩之下的健碩身體也在瞬間繃緊成一條線,“譚驥炎,你說了是我主動。”童瞳整個人差不多趴在了譚驥炎身上,低低的魅惑開口,然後咬上他的薄唇,就讓要玩,就玩大的,誰怕誰啊!

果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譚驥炎緊繃著峻臉,汗珠滲透出來,呼吸越來越沈重,喉結上下滑動著,卻已經不知道童瞳的主動,還是她靈活的手勢,讓譚驥炎的所有理智面臨崩塌。

“小瞳……”低沈粗喘的聲音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不要,你說了我主動!”某個玩火的孩子在終於撩起了譚驥炎的火焰之後,直接撤了手,然後又撫摸上自己最愛的胸膛,比起那個折騰的自己死去活來的部位,自己更喜歡譚驥炎的胸膛,靠在上面的時候,非常的溫暖而安心。

“該死的!”譚驥炎終於低吼一聲,然後一個翻身,顧不得和童瞳的約定,直接將吻住那柔軟的雙唇,然後長驅直入。

“譚驥……炎……唔唔……你違約……”斷斷續續,破碎的抗議回蕩在臥房裏,可惜漸漸的被那shenyin聲所代替,和男人低沈的喘息聲,伴隨著大床的嘎吱悶沈聲,構成一幅和諧而甜美的樂章。

當夜,童瞳終於如願以償的偎依在她喜歡的胸膛上入眠,可是她明明只要求了上半身luo著而已,為什麽連同下半身也這樣,傳說中的買一送一?

“譚驥炎,我很幸福,從沒有想過會這麽幸福。”童瞳低聲的開口,黑暗裏,雙手抱緊了譚驥炎,所以寧願背上逃兵的罪名,寧願一輩子只能喊著爸爸,卻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真的是他的女兒,也要留住這樣的幸福。

“嗯。”譚驥炎無聲的笑了起來,寬厚的手掌輕輕摩挲著童瞳光滑的後背,他也很幸福,這樣擁著她,即使再累再辛苦也值得。

“譚驥炎,我們也生個孩子吧?”想到白天關曜的話,童瞳無意識的撫摸向自己的小腹,一個自己和譚驥炎的孩子,只可惜話音剛落,卻突然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譚驥炎身體僵硬著緊繃起來,這讓童瞳不由的從微醺的幸福感覺裏疑惑的擡起頭,黑暗裏,清澈的目光熠熠的閃爍著光芒,“你不喜歡孩子?”

其實若是在以前,童瞳是根本想都不敢想,身為特別行動組的一員,不要說結婚生子,能平安的活著都是未知數,即使大家的身手都非常厲害,可是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的任務能不能活著回來,而且背負了太多太多的機密,特別行動組的成員是不可能結婚的,他們無法確保自己的另一半會不會出賣自己,背叛國家。

可是如今,譚驥炎所帶來的一切,是童瞳想都不敢想的,這種平靜的生活,有一個可以隨時想念的人,可以去依靠,而想到孩子之後,童瞳突然有種強烈的渴望,這樣的感覺很是強大,讓童瞳自己都有些奇怪。

“喜歡。”沈默了半晌之後,譚驥炎低頭在童瞳眉心落下了一吻,黑暗裏隱匿住了鳳眸裏閃過的疑惑和覆雜。

“那就好。”嬌憨的笑了起來,童瞳心頭如同放下了一塊大石,重新埋首到了譚驥炎的懷抱裏,閉上眼,想象著屬於自己和譚驥炎的孩子到底會是什麽樣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一番運動之後,童瞳是想著想著就睡著,不曾看見譚驥炎那欲言又止的峻顏,小瞳很喜歡孩子吧,看得出她詢問自己時的小心翼翼,可是自己到底要怎麽說?直接告訴小瞳那個她以為流產的孩子並沒有流掉,而是在美國嗎?如今已經六歲了,如果小瞳想要將孩子帶在自己身邊,自己該怎麽和藍家開口。

童瞳睡熟了,譚驥炎一般會起來處理一些帶回來還沒有處理,明天卻急需要的文件,可是此刻,書房裏,譚驥炎點燃了一支煙,想起自己和童瞳之間的一切,白色的煙霧繚繞裏,譚驥炎那原本還有些猶豫的臉龐一點一點的堅定下來,或許是自己自私,對不起藍家,也只能對不起藍家了!

第二天早上,童瞳醒過來時,譚驥炎還在睡,難得他比自己起來的遲一些,童瞳一手撐著下巴,側過身打量著睡在身邊的譚驥炎,目光從他的眉宇開始一點一點的掃描下來,這個男人是屬於自己的,這樣的認知讓童瞳無意識的笑了起來。

“醒了?”昨晚睡的有些遲,譚驥炎此刻睜開眼,對上的便是童瞳那眉開眼笑的小臉,睡眠不足的困倦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已經有了決定之下,譚驥炎也微微的揚起了薄唇,在童瞳唇上親了一下,“盯著我看做什麽?再睡一下,我去弄早飯。”

中飯和晚飯都是童瞳做的,譚驥炎即使想要幫忙,一是自己的確沒有這個廚藝,二是他真的沒有時間,工作太忙,即使譚驥炎努力的想要壓縮工作的時間,可是能準時下班的代價,也是半夜至少抽出兩三個小時在書房裏忙碌,所以譚驥炎很堅持的包攬下了做飯的工作,不讓童瞳一個人為這個家付出。

“譚驥炎,一睜開眼就看見你真好。”童瞳搖搖頭,然後如同小貓一般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裏蹭了蹭。

“嗯。”某個峻冷的男人此刻眼中滿是得意,大手輕柔的撫著童瞳的頭。

“譚驥炎,你不知道我有時候都擔心,突然半夜醒來看到身邊有人會一失手殺了你。”可惜,童瞳的神經大條,所以她的話是絕對和浪漫扯不上關系,“然後早上醒來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譚驥炎那笑容僵硬在了臉上,然後無力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自己該習慣這孩子的思維,如果哪天她真的浪漫起來,自己才該擔心。

“是真的,所以譚驥炎我一定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能讓人睡在我身邊。”沒有察覺到抱著自己的男人那僵硬的身體,童瞳無比的感慨了一番,“其實譚驥炎,你膽子還挺大的。”

譚驥炎已經徹底無語了,這是他膽子大嗎?這孩子一開始也沒有對自己說過睡在她身邊還要冒著被殺掉的危險,當然,現在說了已經太遲了,所以譚驥炎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該慶幸,沒有在睡夢裏糊裏糊塗的成為屍體。

早飯還是比較簡單的,譚驥炎打了豆漿,下了面條,然後煎了三個荷包蛋,配上冰箱裏的小菜,一餐算是解決了。

“譚驥炎,我去關曜那裏了。”童瞳站在停車場裏,看了看四周,然後咻的一下在譚驥炎的薄唇上啃了一口,擺擺手,快速的向著自己的車子跑了過去,然後發動了汽車揚長而去,直奔關曜所在的刑偵處。

兇殺案比自己還要有吸引力嗎?譚驥炎有些的吃醋,不過心頭的重擔一下子落了下來,這讓譚驥炎的情緒要好了很多,也向著李成停在一旁的車子走了過去。

刑偵處。

“頭,這是剛剛查到的情況,朱甜在張川西被殺的晚上,是十點之後才到酒吧去的,所以她之前的口供作假了,在張川西被殺的時間裏她完全有時間作案,這是路口外監控拍下的畫面,雖然是晚上,視頻有些的模糊,不過初步判斷開車的人應該就是朱甜。”

一大早,孫盈盈興奮的向著關曜匯報著剛剛得到的線索,朱甜和張川西是情人關系,那麽就有可能為情而產生矛盾,朱甜口供裏說了謊,那麽就很有可能是朱甜買兇殺了張川西。

“嗯,我知道了。”關曜沒有孫盈盈的興奮,對上孫盈盈和熊華疑惑的目光,這才溫和的開口,“昨天晚上朱甜找了小瞳,已經說了這個情況,她原本和張川西約好在別墅見面,八點半過去的時候,張川西已經被殺了,朱甜從客廳裏拿走了原本張川西要送給她的鉆石手鏈,然後因為害怕,開車瞎逛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才去了酒吧。”

“那她為什麽沒有報警?”孫盈盈錯愕的楞住,沒有想到朱甜竟然一開始就向童瞳說明了情況,可是轉而一想也就明白了,俏麗的臉上有著不屑,“就為了她的演員的聲譽,她竟然連自己的情人被殺都不報警,還拿走了鉆石手鏈,這樣的女人可真是狠毒!”

“先去核對朱甜說的情況吧。”關曜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說是情人,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或許是在刑偵處,這些年接觸的情殺案子也不少,關曜還真是有幾分羨慕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感情。

“是,頭。”孫盈盈不屑朱甜,可是案子還是要查,轉身就出去忙了,而熊華剛好進來,讓孫盈盈立刻停下了離開的腳步,又跟著回來了。

“頭,我從張川西的一個朋友那裏知道,張川西有一次在喝酒時說過自己好像被人跟蹤了,不過當時他喝得醉,朋友也沒有在意,如今張川西被殺了,這才想起來的。”熊華將最新得到的情況匯報給了關曜,這可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兇手殺害張川西明顯是經過精心部署和策劃的,雖然這個案子充滿了矛盾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認兇手在處理兇殺案現場非常的成功。

“繼續去調查……”關曜剛開口,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卻是童瞳的電話,她一早說過來,關曜也知道了,這個時候接到童瞳的電話倒是有些的奇怪,“小瞳,什麽事?”

“關曜,我發現刑偵處外有一個可疑的人,你出來一下。”童瞳一面打著電話,一面目光警覺的盯著不遠處停在刑偵處外的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如果是以前,有了懷疑,童瞳直接就過去了,可是在譚驥炎的洗腦之後,童瞳已經成功的將自己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所以也就不再隨意行動了。

“我馬上出來,你留在原地。”關曜快速的掛上電話,然後直接向著辦公室外跑了過去,孫盈盈和熊華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也就跟著關曜一起跑了出來。

而受童瞳懷疑懷疑的黑森面包車裏的司機似乎註意到了突然跑出來的關曜等人,立刻發動了面包車想要逃離現場,童瞳一看也顧不得譚驥炎的話了,隨即也一踩油門,直接堵截了過去。

早上的馬路上車流還是很多,黑色的面包車似乎是做賊心虛,根本顧不得什麽交通規則,只想著逃走,馬路上剎那是一片混亂,喇叭聲,剎車聲,咒罵聲響成了一片,這也造成了童瞳堵截的麻煩。

將油門加了起來,童瞳皺了一下眉頭,雖然眼前的情況很是麻煩,可是她怎麽感覺面包車的司機似乎不怎麽專業,這車子開的是險象環生,童瞳都擔心自己追的急了,不遠處的黑色面包車會直接出車禍,而身後關曜等人的警車也都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讓原本的黑色面包車更加瘋狂的在車流裏逃竄著。

嘎吱一聲,白色的沃爾沃如同最勇猛的鬥士一般,方向盤快速的打了過來,車身一橫,在第一時間擋在了黑色的面包車面前,而童瞳也迅速的下車,防止面包車司機逃竄。

可是似乎是被嚇到了,宛若驚弓之鳥的面包車司機看著遠處擋住車道的白色沃爾沃,再看著後面追上來的警車,原本是想要踩下剎車的,可惜一緊張之下,油門當成了剎車,然後在童瞳錯愕的目光裏,黑色的面包車直接的撞向那擋在前面車道上的沃爾沃。

砰的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起,童瞳目瞪口呆的看著相撞的兩輛車,這年頭還真是有很多不怕死的人,不但不停車,還加著油門狠狠的撞上來。

“小瞳,沒事吧?”趕過來的警車也終於停了下來,關曜快速的跑下車,第一時間不是去看兩輛相撞的汽車,而是擔心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目瞪口呆的童瞳,確定她沒有任何事,關曜這才放下心來,否則驥炎還真是會殺了自己。

“沒事,我早下車了,你去看看司機吧,他是抱著必死的心撞上去的,肯定知道很多情況。”童瞳搖搖頭,對於面包車司機寧死撞車而不像被抓的情況還有些的震驚。

離車禍現場最近的是軍區醫院,司機已經昏厥過去了,交警過來和孫盈盈保護著車禍現場,熊華和關曜、童瞳隨著救護車一起直接去了軍區醫院。

歐陽明正在喝水,辦公室裏的護士說起剛剛送進醫院急診室的病人,“你看到了童瞳嗎?真的是她本人,雖然沒有化妝,不過我一眼也認出來了。”

“大明星怎麽會在醫院?”另一個護士錯愕的開口。

“我聽急診室那邊說似乎是出了車禍,上班又遲到小馬說前面發生了交通事故,被撞的是一輛白色的沃爾沃。”知情的護士開口,“童瞳的車子就是白色的沃爾沃。”

歐陽明錯愕的楞住,然後快速的撥了童嘯的電話,神色急切的將童瞳車禍送到急診室的事情說了一遍,就丟手機丟在了辦公桌上,神色匆忙的向著急診室這邊快速的跑了過去。

譚驥炎一早上是過來見童嘯的,阮菁叛國罪這件事可大可小,日方為了遮掩皇室的醜聞,已經做出了妥協和讓步,而阮菁這件事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情節還是很惡劣的,如果當時中招的人是譚驥炎,那麽情況就非常棘手了,所以童嘯也想知道譚驥炎到底要怎麽做。

“童部長,怎麽了?”譚驥炎疑惑的看向臉色倏地一變的童嘯,身為國安部的部長,自然有著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冷靜,可是此刻,譚驥炎從童嘯那總是溫和沈靜的臉龐上的一次看見了一種恐慌。

“小瞳出了車禍被送到軍區醫院了。”童嘯面子上雖然還鎮定的將情況告訴了譚驥炎,可是心裏卻已經失了冷靜,握住手機的手甚至有些的顫抖,這樣的情況和當時在辦公室裏聽到童瞳在任務裏犧牲的消息一樣,那樣說不出來的痛和驚恐。

譚驥炎變了臉色,原本冷酷的峻臉在瞬間陰沈下來,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甚至失去了血色,和童嘯一起跑出了辦公室。

汽車呼嘯的向著軍區醫院開了過去,童瞳手機一直沒有人接聽,譚驥炎臉色越來越難看,雙手不安的抖動起來,腦海裏不斷的回放著童瞳的笑顏,什麽冷靜,什麽鎮定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刻,譚驥炎已經面如死灰,渾身冰冷。

“不要怕,驥炎,小瞳會挺過來的。”童嘯卻已經不知道是在安慰譚驥炎還是在安慰自己,大手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感覺到手掌之下那緊繃如同石塊一般的肌肉,童嘯自己也知道這樣的安慰是多麽的蒼白無力。

汽車開的很快,童嘯的隨扈車技自然是一流的,很快便到了軍區醫院,急診室門口,關曜身上是一身的鮮血,司機傷勢很重,將人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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